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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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話音剛落, 所有人的目光匯集到酒吧老板和宋靈西身上。
宋靈西神情淡定地說，“不好意思，你可能認錯人了。”
“不可能, ”酒吧老板是個大胡子白人,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 眼神有些迷離, 聽到宋靈西否認，大著舌頭嘟嘟囔囔地說, “我不會忘記的, 不會忘記的……”
喬子期目光似有深意，好奇地問大胡子, “哦？那你知道這位女士叫什麽名字嗎？”
大胡子頓了頓，“溫蒂？蘇珊？泰勒？”
“好吧，都不是。”大胡子聳聳肩，轉身準備離去。
喬子期見狀有點失望，他對宗雪城這位漂亮至極的情人非常好奇，以前宗雪城從不帶她出門, 喬子期以為宗雪城沒把這個情人當回事。
但是從今天的情況看, 哪裏是沒當回事啊, 簡直太當回事了。
出門游玩都要帶著情人和前夫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和情人的兒子好的好似一個人。
更別說從進了酒吧到現在，宗雪城鞍前馬後伺候著吃伺候著喝，還做得這麽順手，一看就是平常做慣了的。
這誰要是說宗雪城不把小情人當回事喬子期第一個不同意。
誰知大胡子半途突然轉身，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西！”
“我想起來了，你是西, ”大胡子的興奮溢於言表，“女孩兒，你的男孩兒還好嗎？”
這句話問完，氣氛變得無比詭異。
顯然大胡子認識宋靈西，而宗雪城就在這兒，他口中的“男孩兒”不是宗雪城。
宋靈西微笑垂眸，手中把玩著紫葡萄，一抹皓腕不堪盈手握，柔柔弱弱的樣子，就和她整個人一樣，柔弱而美麗，令人恨不得密不透風地護在懷中。
直到纖細的指尖戳破了葡萄，糜爛熟透的汁水流到雪白的手上。
有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喬子期帶來的女伴，其他人回過神來。
喬子期覆雜地收回視線，外表是會欺騙人的，從剛剛宋靈西毫不猶豫懟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柔弱可欺。
一直未言語的宗雪城這個時候握住了宋靈西的手，拿出手帕一點一點擦去她手上的葡萄汁液，隨後平靜地擡眼說，“你認錯人了。”
金絲眼鏡下的眼睛深邃幽深，大胡子被宗雪城的眼神嚇到，打了個寒顫，從朦朧醉意中清醒過來，視線向下看到宗雪城和宋靈西交握的手，一臉見鬼的表情。
他咽了咽口水說，“對，我認錯了人了。”
說完迅速開溜。
宗雪城面色如常地側頭詢問宋靈西，“累了嗎？要不要回房間休息或者去泡一會兒溫泉？”
宋靈西想了想說，“好啊，我想泡溫泉。”
於是宗雪城對兩人點頭示意說，“先走了，你們繼續玩，我一會兒過來。”
喬子期看著宗雪城和宋靈西的背影人目瞪口呆，他用眼神詢問身邊地鄭遠道。
鄭遠道沈默。
“寶貝，去吧臺給我拿一杯威士忌過來。”喬子期吩咐身邊的女伴。
女伴很會看眼色，順從地起身走了。
喬子期這才呼出一口氣，“不簡單啊，這麽能沈住氣，雪城這位女朋友不容小覷。”
鄭遠道拿起酒杯轉了轉杯子，“我冷眼看著，老比爾的話不像假的，但她眼底絲毫不見慌張，也不怕雪城知道，反而雪城……”
說到這裏鄭遠道皺起眉，“雪城一向是個理智至極的人，雖然剛才看上去很正常，可我總覺得他不像表面上那麽不平靜。”
喬子期聽了默默思索片刻，幽幽地說，“也就是說宋小姐不在乎雪城生不生氣，所以才情緒穩定，對嗎？”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又旁觀者清，幾乎瞬間就想明白了為什麽。
不管是包養關系還是男女朋友關系，求財或者求愛，都不該不在乎被人在對方面前揭破和前任的事。
除非她對宗雪城無所求。
“麻煩了，”鄭遠道放下酒杯嘆了口氣說，“一個不求財不在乎愛的女人卻能無名無份跟著雪城十多年，且不說這裏面有什麽陰謀，更重要的是，雪城對她……”
鄭遠道猶豫片刻，輕聲說，“雪城對這個女人很特別，他自己知道嗎？”
如果知道還好，但要是不知道或者自以為知道那就壞了。
“陰謀？別開玩笑了，殺伐果決的宗雪城會查不清楚身邊人的陰謀？”
喬子期不覺得有誰能在宗雪城眼皮子底下耍陰謀，隨即又樂觀地說，”說不定宋小姐早就把自己的戀愛史說給雪城聽了呢？所以他們兩個才會不當回事。”
鄭遠道：“但願如此吧。”
宋靈西跟著宗雪城出了酒吧，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很快就落滿了人的頭發。
許多年前，也有一人和她在雪下走過這條路。
那人倒是玩笑著對她說過一句歪詩，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一定黑傘舉過頭頂，打斷了宋靈西的思緒。
“你沒什麽想說的嗎？”宗雪城淡聲發問。
宋靈西詫異地看向他，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我以前和前男友來過這裏。”
神態坦然，言語簡潔。
比起解釋，這更像是一種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承認。
宗雪城凝視著宋靈西的眼睛，卻發現這雙眼睛裏的神情如同過去的每一次對視，幹凈、剔透……和漫不經心。
從前宗雪城滿意宋靈西的安分聽話，滿意她不爭不搶，可如果她的安分是一種不在意呢？
宗雪城發現自己並不了解自己的枕邊人，或者說，他以為自己很了解，但也許他了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心中有什麽東西漸漸沈了下去，一種不可控的感覺越發明顯。
待到宋靈西去泡溫泉，宗雪城召來錢秘書，揉著眉頭吩咐，“找人接近宋家人，打聽宋靈西的過往，記住，事無巨細。”
錢秘書心頭一跳，什麽也不敢問，也不管現在還在國外，立馬就去辦了。
錢秘書走後房間安靜下來，窗外雪花肆意飛舞，宗雪城陷入沈思。
其實當初在決定把宋靈西留在身邊的時候，宋靈西的所有資料第二天便擺在了書桌上，包括她的家庭、成長經歷和情感經歷等等。
除了小時候遭受“重男輕女”和有一張過分美麗的臉外，宋靈西的人生可謂乏善可陳，讀書、考上一所普通大學、大學剛畢業就未婚生子，孩子生父不明……
回憶到這裏，宗雪城突然臉色一變，他的記憶很好，即使只看過一遍那份資料，卻也還是能記得上面的內容。
資料裏寫過宋靈西年少時成績非常好，好到經常跳級，十三四歲就上了高中。
按理說這樣的人能稱得上一句天才了，可她最後只考了個普普通通的大學。
當時宗雪城雖覺可惜，但也沒深究，畢竟他見過的天才太多了，連他自己也是個被人從小跨到大的天才，只以為傷仲永又或者宋靈西太渴望擺脫原生家庭才努力學習接連跳級。
可那會兒謝橋還沒長成，謝橋在他身邊長大，他知道謝橋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連他那個向來自傲的兒子宗翡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按照學校裏教過謝橋的老師的話講，謝橋式的天才們註定為改變時代而生，這類人日後所到達的成就不可和普通人相比。
而宗翡在謝橋面前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現在想想，這樣的孩子，父母的生平經歷真的會“乏善可陳”？
除此之外，資料裏從未顯示過宋靈西曾經出過國，在大學裏的經歷也不甚詳細……
到處都是漏洞。
宗雪城感覺有只大手遮住了宋靈西的過往，連他都陰溝翻船，可誰會費那麽大勁做這種事？
而且這裏面許多事並不是憑借個人力量就能辦到的。
溫泉水汽氤氳彌漫，池中美人玉/體橫陳散發著瑩瑩白光，四下分外安靜。
宋靈西倚靠在石臺上吃著水果，望向窗外，可惜除了漫天風雪什麽也看不見。
剛剛宗雪城的態度微妙，宋靈西也不是什麽都沒察覺到，但她向來沒心沒肺，懶得去細想。
泡完溫泉，宋靈西回到了他們一家四口單獨住的木屋，本想打電話要點吃的，恰巧兩個孩子發信息過來來說他們回來了，她想了想下樓來到客廳。
客廳裏燒著暖烘烘的壁爐，一大兩小三個人手裏拿著大大小小的魚正往廚房裏放，見宋靈西下樓來，宗翡和謝橋獻寶一樣把自己釣到的大魚舉著給宋靈西看。
“媽，快看我釣的大魚！”謝橋小臉凍得紅彤彤，他一向沈靜，少有如此活潑幼稚的時刻，最近幾次都是和宗翡在一起。
宗翡呲著大牙笑話謝橋，“你釣的大魚？明明還有我和藍叔叔，咱們三個一起釣到的。”
謝橋理直氣壯：“你就說我釣沒釣吧？”
宗翡無語，第一次發現謝橋這麽不要臉。
宋靈西圍觀兩人吵鬧，不得不說，他們兩個從互相別苗頭到不打不相識成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再到後來的決裂、仇恨，綿延十數年的糾葛，最初的開始，明明是純粹美好的。
若是將來兩人回憶往事，是否會記得此時此景？
宋靈西有些悵然，大概是“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吧。
謝橋和宗翡忙著吵嘴沒有發現宋靈西的異樣，倒是在一旁觀察她的藍曦若有所察。
比起宗雪城的冷冽理智、鄭遠道的圓滑和喬子期的玩世不恭，藍曦是四人中最沈默可靠的那個，因為向來沈默，說的不多，察言觀色看人看事便更加細致些。
以他的觀察來看，宗雪城這位女友表面看來柔婉可欺，但內裏該是有一股傲氣的。
就從她衣著普通這一細節看，跟了宗雪城多年，吃穿用度豪奢一些是理所當然的，可宋靈西身上全然沒有那些名媛貴婦的花樣，清淩淩一個人，倒是脫俗。
如果不是了解宗雪城的為人，也知道這女人自願跟著宗雪城，藍曦差點以為她是被宗雪城強取豪奪了。
這女人和宗雪城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宋靈西要是知道藍曦的想法，絕對會對他毒辣的眼光咋舌，不過她也沒那麽不食人間煙火，宗雪城每年都會劃出一筆錢給她，用來買珠寶首飾、當季品牌高定衣服包包鞋子。
穿的普通純粹是因為她從前世今生都是個理工女，衣服一向以舒服為第一要務，好看且舒服那就更好了，絕對不會為了好看讓自己的身體受罪，有閑心折騰了會打扮一下，想不起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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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靈西神情淡定地說，“不好意思，你可能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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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期目光似有深意，好奇地問大胡子, “哦？那你知道這位女士叫什麽名字嗎？”
大胡子頓了頓，“溫蒂？蘇珊？泰勒？”
“好吧，都不是。”大胡子聳聳肩，轉身準備離去。
喬子期見狀有點失望，他對宗雪城這位漂亮至極的情人非常好奇，以前宗雪城從不帶她出門, 喬子期以為宗雪城沒把這個情人當回事。
但是從今天的情況看, 哪裏是沒當回事啊, 簡直太當回事了。
出門游玩都要帶著情人和前夫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和情人的兒子好的好似一個人。
更別說從進了酒吧到現在，宗雪城鞍前馬後伺候著吃伺候著喝，還做得這麽順手，一看就是平常做慣了的。
這誰要是說宗雪城不把小情人當回事喬子期第一個不同意。
誰知大胡子半途突然轉身，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西！”
“我想起來了，你是西, ”大胡子的興奮溢於言表，“女孩兒，你的男孩兒還好嗎？”
這句話問完，氣氛變得無比詭異。
顯然大胡子認識宋靈西，而宗雪城就在這兒，他口中的“男孩兒”不是宗雪城。
宋靈西微笑垂眸，手中把玩著紫葡萄，一抹皓腕不堪盈手握，柔柔弱弱的樣子，就和她整個人一樣，柔弱而美麗，令人恨不得密不透風地護在懷中。
直到纖細的指尖戳破了葡萄，糜爛熟透的汁水流到雪白的手上。
有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喬子期帶來的女伴，其他人回過神來。
喬子期覆雜地收回視線，外表是會欺騙人的，從剛剛宋靈西毫不猶豫懟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柔弱可欺。
一直未言語的宗雪城這個時候握住了宋靈西的手，拿出手帕一點一點擦去她手上的葡萄汁液，隨後平靜地擡眼說，“你認錯人了。”
金絲眼鏡下的眼睛深邃幽深，大胡子被宗雪城的眼神嚇到，打了個寒顫，從朦朧醉意中清醒過來，視線向下看到宗雪城和宋靈西交握的手，一臉見鬼的表情。
他咽了咽口水說，“對，我認錯了人了。”
說完迅速開溜。
宗雪城面色如常地側頭詢問宋靈西，“累了嗎？要不要回房間休息或者去泡一會兒溫泉？”
宋靈西想了想說，“好啊，我想泡溫泉。”
於是宗雪城對兩人點頭示意說，“先走了，你們繼續玩，我一會兒過來。”
喬子期看著宗雪城和宋靈西的背影人目瞪口呆，他用眼神詢問身邊地鄭遠道。
鄭遠道沈默。
“寶貝，去吧臺給我拿一杯威士忌過來。”喬子期吩咐身邊的女伴。
女伴很會看眼色，順從地起身走了。
喬子期這才呼出一口氣，“不簡單啊，這麽能沈住氣，雪城這位女朋友不容小覷。”
鄭遠道拿起酒杯轉了轉杯子，“我冷眼看著，老比爾的話不像假的，但她眼底絲毫不見慌張，也不怕雪城知道，反而雪城……”
說到這裏鄭遠道皺起眉，“雪城一向是個理智至極的人，雖然剛才看上去很正常，可我總覺得他不像表面上那麽不平靜。”
喬子期聽了默默思索片刻，幽幽地說，“也就是說宋小姐不在乎雪城生不生氣，所以才情緒穩定，對嗎？”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又旁觀者清，幾乎瞬間就想明白了為什麽。
不管是包養關系還是男女朋友關系，求財或者求愛，都不該不在乎被人在對方面前揭破和前任的事。
除非她對宗雪城無所求。
“麻煩了，”鄭遠道放下酒杯嘆了口氣說，“一個不求財不在乎愛的女人卻能無名無份跟著雪城十多年，且不說這裏面有什麽陰謀，更重要的是，雪城對她……”
鄭遠道猶豫片刻，輕聲說，“雪城對這個女人很特別，他自己知道嗎？”
如果知道還好，但要是不知道或者自以為知道那就壞了。
“陰謀？別開玩笑了，殺伐果決的宗雪城會查不清楚身邊人的陰謀？”
喬子期不覺得有誰能在宗雪城眼皮子底下耍陰謀，隨即又樂觀地說，”說不定宋小姐早就把自己的戀愛史說給雪城聽了呢？所以他們兩個才會不當回事。”
鄭遠道：“但願如此吧。”
宋靈西跟著宗雪城出了酒吧，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很快就落滿了人的頭發。
許多年前，也有一人和她在雪下走過這條路。
那人倒是玩笑著對她說過一句歪詩，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一定黑傘舉過頭頂，打斷了宋靈西的思緒。
“你沒什麽想說的嗎？”宗雪城淡聲發問。
宋靈西詫異地看向他，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我以前和前男友來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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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宗雪城滿意宋靈西的安分聽話，滿意她不爭不搶，可如果她的安分是一種不在意呢？
宗雪城發現自己並不了解自己的枕邊人，或者說，他以為自己很了解，但也許他了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心中有什麽東西漸漸沈了下去，一種不可控的感覺越發明顯。
待到宋靈西去泡溫泉，宗雪城召來錢秘書，揉著眉頭吩咐，“找人接近宋家人，打聽宋靈西的過往，記住，事無巨細。”
錢秘書心頭一跳，什麽也不敢問，也不管現在還在國外，立馬就去辦了。
錢秘書走後房間安靜下來，窗外雪花肆意飛舞，宗雪城陷入沈思。
其實當初在決定把宋靈西留在身邊的時候，宋靈西的所有資料第二天便擺在了書桌上，包括她的家庭、成長經歷和情感經歷等等。
除了小時候遭受“重男輕女”和有一張過分美麗的臉外，宋靈西的人生可謂乏善可陳，讀書、考上一所普通大學、大學剛畢業就未婚生子，孩子生父不明……
回憶到這裏，宗雪城突然臉色一變，他的記憶很好，即使只看過一遍那份資料，卻也還是能記得上面的內容。
資料裏寫過宋靈西年少時成績非常好，好到經常跳級，十三四歲就上了高中。
按理說這樣的人能稱得上一句天才了，可她最後只考了個普普通通的大學。
當時宗雪城雖覺可惜，但也沒深究，畢竟他見過的天才太多了，連他自己也是個被人從小跨到大的天才，只以為傷仲永又或者宋靈西太渴望擺脫原生家庭才努力學習接連跳級。
可那會兒謝橋還沒長成，謝橋在他身邊長大，他知道謝橋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連他那個向來自傲的兒子宗翡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按照學校裏教過謝橋的老師的話講，謝橋式的天才們註定為改變時代而生，這類人日後所到達的成就不可和普通人相比。
而宗翡在謝橋面前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現在想想，這樣的孩子，父母的生平經歷真的會“乏善可陳”？
除此之外，資料裏從未顯示過宋靈西曾經出過國，在大學裏的經歷也不甚詳細……
到處都是漏洞。
宗雪城感覺有只大手遮住了宋靈西的過往，連他都陰溝翻船，可誰會費那麽大勁做這種事？
而且這裏面許多事並不是憑借個人力量就能辦到的。
溫泉水汽氤氳彌漫，池中美人玉/體橫陳散發著瑩瑩白光，四下分外安靜。
宋靈西倚靠在石臺上吃著水果，望向窗外，可惜除了漫天風雪什麽也看不見。
剛剛宗雪城的態度微妙，宋靈西也不是什麽都沒察覺到，但她向來沒心沒肺，懶得去細想。
泡完溫泉，宋靈西回到了他們一家四口單獨住的木屋，本想打電話要點吃的，恰巧兩個孩子發信息過來來說他們回來了，她想了想下樓來到客廳。
客廳裏燒著暖烘烘的壁爐，一大兩小三個人手裏拿著大大小小的魚正往廚房裏放，見宋靈西下樓來，宗翡和謝橋獻寶一樣把自己釣到的大魚舉著給宋靈西看。
“媽，快看我釣的大魚！”謝橋小臉凍得紅彤彤，他一向沈靜，少有如此活潑幼稚的時刻，最近幾次都是和宗翡在一起。
宗翡呲著大牙笑話謝橋，“你釣的大魚？明明還有我和藍叔叔，咱們三個一起釣到的。”
謝橋理直氣壯：“你就說我釣沒釣吧？”
宗翡無語，第一次發現謝橋這麽不要臉。
宋靈西圍觀兩人吵鬧，不得不說，他們兩個從互相別苗頭到不打不相識成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再到後來的決裂、仇恨，綿延十數年的糾葛，最初的開始，明明是純粹美好的。
若是將來兩人回憶往事，是否會記得此時此景？
宋靈西有些悵然，大概是“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吧。
謝橋和宗翡忙著吵嘴沒有發現宋靈西的異樣，倒是在一旁觀察她的藍曦若有所察。
比起宗雪城的冷冽理智、鄭遠道的圓滑和喬子期的玩世不恭，藍曦是四人中最沈默可靠的那個，因為向來沈默，說的不多，察言觀色看人看事便更加細致些。
以他的觀察來看，宗雪城這位女友表面看來柔婉可欺，但內裏該是有一股傲氣的。
就從她衣著普通這一細節看，跟了宗雪城多年，吃穿用度豪奢一些是理所當然的，可宋靈西身上全然沒有那些名媛貴婦的花樣，清淩淩一個人，倒是脫俗。
如果不是了解宗雪城的為人，也知道這女人自願跟著宗雪城，藍曦差點以為她是被宗雪城強取豪奪了。
這女人和宗雪城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宋靈西要是知道藍曦的想法，絕對會對他毒辣的眼光咋舌，不過她也沒那麽不食人間煙火，宗雪城每年都會劃出一筆錢給她，用來買珠寶首飾、當季品牌高定衣服包包鞋子。
穿的普通純粹是因為她從前世今生都是個理工女，衣服一向以舒服為第一要務，好看且舒服那就更好了，絕對不會為了好看讓自己的身體受罪，有閑心折騰了會打扮一下，想不起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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